半島情懷
謝文福
年青的時候, 讀到五大洲大陸, 總有一種粗獷的感覺. 看到五大洋中的海島們, 卻充滿著浪漫. 至於那些伸出大陸, 婉婉約約的流入海洋中,
宛如小姑獨處般的半島, 總會引我遐思.
第一次造訪的半島, 就在台灣, 那個名字取得超美的恆春. 恆春離嘉義也算很遠, 但畢竟是在南部. 不像台北, 那個遠在天邊的地方,
好像跟我不在同一國度. 初中時, 我花在書本上的時間不多. 代數與我, 相看兩不願. 理化就如抽象畫. 那些螃蟹文, 就更不用說了,
我並沒有什麼毅力去死背單字. 有時候, 遙望台北各名校, 總覺得與他/她們族類不同. 那些高材生們就像飛翔在天空一樣, 讓我觸不可及. 怎麼會在多年後,
與一票台北同學, 在畢業旅行時, 同時造訪恆春半島? 人與人之間, 能同窗四年, 臨別時, 又同車環遊全島, 這該要有多麼大的緣份.
離開高雄, 遊覽車直奔屏東. 在車上, 我一唱”追尋”, 博得滿車采時, 我們已經快接近恆春半島了. “妳是晴空的流雲, 妳是子夜的流星,
一片深情, 靜靜橫斷在我的心,…” 永遠是我的最愛.
車子在半島遊行時, 我想的是落山風, 洋蔥,以及原版的恆春調-- “思想起”. 我遺傳自母親的歌聲, 絕對可以把她唱的哀怨動人. 只是天生不愛現,
只很專注的盼望著枋山, 楓港, 四重溪. 就這樣, 與恆春半島初相逢, 匆匆的流過.
第二次造訪半島, 我初為人夫. 遊覽墾丁公園, 登上鵝鑾鼻燈塔, 遠望台灣尾, 心情舒暢, 不在話下.
我大學三年級(1968) 時, 川端康城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因為他袓父及父親都是漢醫, 跟中國也扯上了一點關係. 我當時湊熱鬧, 買了“雪國”
及“伊豆的舞孃”, 並且很認真的讀了幾遍.
川端先生從十九歲後的十年, 每年都造訪伊豆半島, 以他的經歷, 寫下了引我情思的名著. 至於半島本身, 對當時的我來說,只是很虛浮的存在著,
像是背景音樂似的襯托二十歲青年和十四歲少女內心的交流.
雖然只是虛無飄渺, 我對伊豆半島還是有點嚮往的.
幾年前, 與朋友的兒子, Minei, 一起回台, 並順道參加日本”超值旅遊”. 車子進入伊豆半島. 川端, 青年, 以及那位巡迴舞團的清純少女,
很自然的進入我靜默的遐想中. 當晚入住熱海市的海邊曰式溫泉旅館. 我拉開窗簾, 頓時被一片金黃色的月光灑在平靜海上的美景懾住了. 我不禁的說,
“Minei, 我帶錯人來了”. 他緊接著回道, “我也是”.
蒙特瑞半島(Monterey Peninsula), 離Modesto 不過兩個半小時. 之前去過三次. 上個週末又去造訪,
是想去半島上的Pacific Grove. 另外一個目的地是位於Salina Valley 的Salina 市. 那邊有個”國家史坦貝克中心”
(National Center of Steinbeck). Steinbeck 的名著, 以及讓亨利方達(Henry Fonda) 一夕成名的“The
Grapes of Wrath”, 我已經看了n 遍了.
Pacific Grove 的景色真是美麗, 沙灘像石膏粉一般的細緻. 內人說還要再來, 是發自內心對眼前美景的讚嘆. 我們也去了漁人碼頭,
溜覽了史坦貝克筆下的沙丁魚罐頭工廠街(Cannery Row). 另外, Clint Eastwood 當過市長的藝術家聚集的小鎮Carmel 也沒有錯過.
蒙特瑞半島, 我們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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